文/帝国名花
CP:罗奥
半原著向,主要写的是十五岁罗喵和二十一岁尚书之间的故事
关键词:初恋,双箭头,保证HE,不甜打我
哪个人,值得一再回首?
哪个人,无条件为你停留?
奥贝斯坦的手已经不那么冷了,他有些小心地抽回放在罗严塔尔衣服口袋里的手,低声说:“罗严塔尔,我得走了。”
“这么快?”罗严塔尔下意识地牵住奥贝斯坦的衣袖,“……也太快了。”
奥贝斯坦闻言轻笑:“已经很久了,我从晚上九点钟偷溜出去的驻地,明天还要集合。”
“你是怎么过来的?”罗严塔尔一听就觉得不对劲,“即便是宇宙港驻地过来也不会这么久的吧。”
“怕被查到监控,”奥贝斯坦只是这么说,他低眼,“不过这个不重要,我得走了,罗严塔尔。”
“那你为什么突然今天要见我?有什么事情让你非得在雪夜里跑过半个城市,就为了见我一面的?”罗严塔尔抬头看着奥贝斯坦,担忧地问,“你出了什么事吗?”
“我只是想见你。”奥贝斯坦差点失笑,罗严塔尔总觉得他应当依赖自己,“只是想见你,所以来了。”
“你在撒谎。”罗严塔尔这回出奇难缠,“|你一定出什么事了,有谁欺负你了吗?”
“没有撒谎,你为什么有时候就那么没有自信,你觉得你没有这样的魅力或者我就没有那么喜欢你值得我千里迢迢只为见你一面,”奥贝斯坦第二次有些苦恼地皱眉:“而且没有人欺负我。”
“哦……好吧。”罗严塔尔突然害羞地拿手捂住了眼睛和嘴巴。
“不过,我还是有一件事要说,我这回要去很久……所以,”奥贝斯坦斟酌着语句,“也许很久不能来看你,半年也说不定。”
“这么久啊。”罗严塔尔失落地回答,他和奥贝斯坦自从在一起以来从来没有分开这么久过,“那么你在宇宙可以跟我通信吗?”
“不知道,要看情况吧。”奥贝斯坦摇晃着他被雪沾满变得更加白的头发,“也许就这么死掉也说不定,宇宙中要比在奥丁危险……而且这回好像是要去剿灭星际海盗。”奥贝斯坦是第一次真正踏上离开这个星球踏上宇宙,他却没有多少喜悦的心情,他倒是可以想象有朝一日若是罗严塔尔第一次飞到星海间,会露出怎么样的笑容。想象这件事会比他自己飞向太空更让奥贝斯坦愉快。
“喂,哪有人在出发前就说自己要死的呀,”罗严塔尔非常不开心,他秀气的眉头皱起来,“你应该说,下回见面时会给我带礼物。”
“你想要什么?”奥贝斯坦想了想,有些疑惑,又很认真地问,“我不知道宇宙中有什么可以带给你。”
“我要讨要一个你不能见我我不能见你时应该得到的吻。”罗严塔尔也没等奥贝斯坦同意,踮起他的脚尖,攀上奥贝斯坦的肩膀,不那么熟练地亲了亲奥贝斯坦的嘴角。
奥贝斯坦闭上眼睛,让罗严塔尔亲他。
“你就不能低下头吗?”罗严塔尔亲了半天也不得其法,他干脆地拉下奥贝斯坦的脖颈,重重吻上去。和刚见面时缠绵的吻不一样,这个吻断断续续的,罗严塔尔都尝到了天上落雪的味道。
奥贝斯坦搂住罗严塔尔的腰,低头吻年少的情人。
罗严塔尔的嘴唇和他时不时露出的尖锐棱角不一样,柔软的,像是好吃的棉花糖,就是牙齿有时候会咬到奥贝斯坦的嘴角,就算时至今日,亲了不知道有多少次,也依旧磕磕绊绊的。不过比起他们第一个可谓是惨烈的吻,如今他们的吻技实在是提高太多了。每一次接吻时,罗严塔尔和奥贝斯坦竭力不让对方看出自己紧张,导致他们都不愿意相信,对方会和自己一样紧张。
这是一个丝毫没有情欲意味,纯洁的,只是想在寒冷冬夜让身体靠得更近,让心也靠得更近,令人沉醉的吻。奥贝斯坦觉得他在这样一个小冰期的漫漫长夜,只身跑过半个空无一人的奥丁,又在雪里灯下等上了两个小时,也许只是为了一个吻。按照奥贝斯坦心里对时间与效率的计算,这几乎是生命的浪费,但他觉得很值得。青春美丽,爱情美丽,情人美丽,美丽的青春挥霍在美丽的爱情和美丽的罗严塔尔身上,没什么不值得的。
总算亲得够了,也只是暂时。罗严塔尔喘了几口气,用少年没变得深沉依然甜美的声音在奥贝斯坦怀里说话:“……那你什么时候要走?”
“随时随地都可以走。”奥贝斯坦摸了摸罗严塔尔的头发,他还想多留一会儿,“随时随地都要走。
“我的意思是你们什么时候会检查,你要在几点钟集合出发?”罗严塔尔问道。
“早上七点必须要到,保险来看,我觉得五点半翻墙进去比较安全。”奥贝斯坦虽然不明白罗严塔尔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如实道来了。
“那我们走吧。”罗严塔尔离开了奥贝斯坦的怀抱,给奥贝斯坦理了理衣服,还是觉得奥贝斯坦穿得太少了。
“什么?”奥贝斯坦没听清。
“……送你回去啊。”罗严塔尔刚走出去半步又折返回来,他弯下腰,行了一个对小姐才会行的礼,他随即牵起奥贝斯坦的手,如同幼年骑士牵起已然成年的公主,“走吧。”
“你不必专门送我。”奥贝斯坦这么说着,被罗严塔尔带着往前走去。
少年牵着年长情人的手,很快在雪白的雪地上奔跑了起来。
凌晨一点的奥丁,漫漫长夜已过去一半,大多数人沉浸梦乡。夜空之下,路灯之下,大雪纷纷扬扬,罗严塔尔和奥贝斯坦跑跑走走停停,肩头发上披着浅浅的白雪。
罗严塔尔享受奔跑,奥贝斯坦也变得不那么讨厌了。但如此同样的情境,让奥贝斯坦想起他与罗严塔尔的初遇,那时候也是罗严塔尔牵着奥贝斯坦的手,在不停奔跑。
三年前的那时候可没什么浪漫好言,不过是一个并不愉快的误会。
奥贝斯坦走在去往奥丁军事学院的路上,那是各个学校返校的时间,总有爱惹事的少年青年们在街边驻足。经过一堆蹲着抽烟的小混混身边,奥贝斯坦的耳边传来了不那么好听的闲言碎语——“看,那个人奇怪的眼睛!”奥贝斯坦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听到这样的话了,他不打算理会,连看一眼都不屑。
但没等奥贝斯坦走出几步,后面就突然传来了打架的声音,有一个明显小于小混混们平均年纪的男孩和他们打了起来。男孩穿着明显是贵族才穿的丝绸衬衫,领结已经在打斗中扯落。
奥贝斯坦静静围观了半分钟,最后也不知道脑袋是哪里出了错,他在街角找到了一块红砖,大概是建筑废料。他把红砖藏在了背后,稳稳地走了前去,快准狠地砸到了和男孩缠斗得最厉害的那个青年头上。
一下子就见了血,没等奥贝斯坦反应过来,也没等小混混们反应过来,那个男孩拉住了呆滞中的奥贝斯坦的手,跑了起来。
小混混们也很快追了上来。
男孩也就是三年前的罗严塔尔一边跑一边埋怨奥贝斯坦:“你怎么这么笨?干嘛敲头!太容易见血!打死了怎么办,应该打肚子!”
“……哦,下回知道了。”奥贝斯坦话说出口就后悔了,哪来的什么下回,这回就足够让他后悔上半年的了。
“走这边。”罗严塔尔带着奥贝斯坦绕进一个四通八达的巷子,他熟练地穿梭着,小混混们叫骂的声音越来越远,罗严塔尔嘴巴上还在抱怨,“多管闲事,我一个人就可以解决的。”
奥贝斯坦没有戳穿罗严塔尔口头上的逞强。
总算甩脱了追兵,罗严塔尔和奥贝斯坦坐在一个凌乱的暂停工作的建筑工地里休息。
奥贝斯坦低声说:“我今年十八岁。”
罗严塔尔不明所以:“什么?”
奥贝斯坦耐心地补充了一句:“不受《银河帝国未成年儿童保护法》保护了。”
罗严塔尔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哦?”
奥贝斯坦点了点头:“你刚刚说得对。”
罗严塔尔终于明白过来了,夸张地笑出声,接着他撩开一边的黑发,托着腮,转过脸望着一边坐得笔直的奥贝斯坦。
奥贝斯坦也回头望着罗严塔尔。
视线交汇的刹那,“你的眼睛……”他们同时说,一起苦笑了起来。
比起三年前,三年后的雪夜,奔跑时的场景就显得浪漫多了,但就目的而言还是一样算不上多么从容,甚至是局促。但奥贝斯坦觉得很好,罗严塔尔也这么觉得。
下一个拐角,时好时坏的路灯在他们到来时忽然大亮,又在他们离开时熄灭了。这让他们在某个程度,都坚定地相信着。
他们是被祝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