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国名花
帝国双璧~( ̄▽ ̄~)~
理解成粮食向或者罗米罗清水暧昧无差西皮向也可以哒~( ̄▽ ̄~)~
西幻AU~( ̄▽ ̄~)~
今天的份……我觉得剧情真的已经,过了一半了【妈的【最想写的部分总是写不到【
爱上直男真惨啊……【
七年前带着血色的黄昏成为了两个人不可说的秘密之一,是两个人共同的禁忌。在米达麦亚眼里,这是他罪恶的证明,他开始怀疑所谓的征战推翻旧王朝是否真的代表了正义。而对于罗严塔尔这意味着什么,就不得而知了,至少在米达麦亚看来,罗严塔尔没有什么改变,只是更加放浪形骸了。
罗严塔尔在战斗之外与各种各样的女人过夜,也有女人不害怕他异瞳眼睛和俊美面容与杀神气场,但罗严塔尔从不向她们展示背后的黑翅膀,并不是因为担心她们害怕。黑翅膀是盔甲,是软肋,他从来不向陌生人暴露自己的软肋。无论身体交缠多少个日日夜夜,罗严塔尔依旧认不清她们的脸,不过是陌生人。而女人们飞蝶扑火,飞蛾扑火,妄图成为这个薄情人心中特殊的一隅,最后都被无情抛弃。
“我认不清她们。”甚至差点被床上的女人给刺杀了,罗严塔尔对坐在床边给他上药的好友米达麦亚说,“我认不出那个是被我抛弃的领主的女儿,不然我是不会第二次停留在一朵花上的。”
米达麦亚忍了很久才没把换药时擦拭的染血的棉布扔在罗严塔尔脸上,他满心以为罗严塔尔经此一役会有所收敛,不过罗严塔尔也依旧故我,米达麦亚除了加强警戒之外也不能说其他了。米达麦亚是永远无法看到他摔门出去,背后的罗严塔尔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的,全无之前谈论那些事的轻松愉快和恶劣,是纯粹的悲伤和苦涩而已。
米达麦亚被称作疾风之狼,他不会回头,前行才是他的意义。
他们一路南下,中间或征伐或接受投降,一路到达了南方贵族的领地已经是次年秋天了。两位将军传达了罗严克拉姆伯爵宽容温和的辞令,当然遭到了旧贵族的反抗,战争很快开始了,但疏于训练的护卫队如何比得上骁勇善战的罗严克拉姆军团,在罗严塔尔和米达麦亚正确而有效的指挥下,没等到冬天结束,城里的贵族就缴械投降了。
在失败者品尝冬日的苦寒之时,胜利者在城市下雪的广场中宣称胜利,污泥沾湿铁蹄和军靴,但无法浇灭征伐的热情。风雪盖在罗严塔尔身上,他望着大雪纷飞中黑压压的模糊人群,他第一次体验那么大的雪,感到新奇,又有什么记忆重重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变得恍惚又茫然了起来。米达麦亚在此时拿出了另外一份辞令。
将大贵族的财产予以没收并分配给穷人,而对中等贵族的财产加以税负的限制,小贵族维持原样。
对贵族们这场冬日来得太得太寒冷了,而快乐的穷人们拿出了窖藏的红酒和美食来招待侵略者们。对于罗严塔尔和米达麦亚来说,这幅场景司空见惯,他们所到之处讨厌他们的人和爱戴他们的人一样多,但爱戴的还是多一些的,这片大陆的穷人总是比较多。
庆祝胜利的雪夜里,米达麦亚和麾下的军队喝了一轮后才发现罗严塔尔不见了。他拿着酒跌跌撞撞找了很久才在酒窖的后门屋檐下找到了罗严塔尔。
“你来了。”罗严塔尔很清醒,他爱喝酒,不爱喝醉,他理智无比,浅尝辄止。他在二十多年的人生里,以惨痛的教训明白,不该碰的不要碰。
米达麦亚已经喝到半醉。他的人生信条则来得潇洒很多,该喝醉的时候就可一醉方休;又自律无比,半步不曾走错,觉得不该喝的时候一滴都不喝。唯一可以算得上离经叛道的是认识了罗严塔尔,但米达麦亚不后悔,他红着脸,将酒杯撞上罗严塔尔的,发出清脆的声音。
“干杯!”疾风之狼先喝下了他杯中的酒。
但金银妖瞳迟迟不肯喝下他的酒。
“你为什么不喝啊?”米达麦亚有些奇怪地看着好友,其实他看不清罗严塔尔酒杯在哪,也看不清他酒杯里剩了多少酒,他执意探寻罗严塔尔到底有没有喝下酒。
罗严塔尔迟疑了下,定定望着米达麦亚靠过来的身体,在米达麦亚要趴在他的酒杯上前,将葡萄酒全部喝下,米达麦亚歪下来的身体那么坐正了。
“这样就对了!罗严塔尔!我想了很久,我带你去我的家乡吧,你一定会喜欢那儿的,以后那也可以当做你的故乡。”米达麦亚将酝酿了很久的话说出,他望着外面飘飘摇摇的大雪说道,“就跟大雪覆盖一切一样,悲伤的事情就那么忘记吧。”
“我的家乡……米达麦亚,我的家乡,常常下雨。”闻言罗严塔尔莞尔,他笑起来的确好看,只是笑容里无法抹灭一些东西,那些是印刻在罗严塔尔灵魂上的东西,除非他死,不然他无法抹灭,“下雨的话,会有送葬的队伍,像雨中滑行的黑蛇一样,他们贴着地面滑行,将死去之人的骨骸埋在泥土里。死去的话什么都没有了,死去的那具尸骸和那个生前还活着的人毫无关系。所以真正的他们去了哪里了呢?他们一定是沿着水面,在没有水流动的尽头,就那么飘起来,去往天上了。”
米达麦亚以他半醉之人的理智去听罗严塔尔的话,他大幅度地摇摇头:“我不喜欢听这些,罗严塔尔,我们谈谈红酒和美食吧。”
“但我是无法前往天上的,我多了一双黑翅膀,那双黑翅膀不会飞又很重,所以不能被风吹到天上去,我一定跟随着流往地底的水,前往黑暗的、没有光的地底了。”罗严塔尔轻声说,“那双黑翅膀不会飞,我试过了,米达麦亚,它是天生畸形的。”
米达麦亚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他从罗严塔尔的话里也感受到了难以抑制的悲伤,但他在言语上实在笨拙,他将手放在罗严塔尔的肩膀上,这像一个拥抱。
“我并不害怕,只要你愿意思念我,米达麦亚……我死后的话,你是会感到悲伤且思念我的吧。”罗严塔尔不确定地说,他太过小心翼翼,慎之又慎,斟酌着说,“一下子就可以了,在温暖的日子里想起我就好了。”
“会的。”米达麦亚打断了他的话,他没有为罗严塔尔轻言生死而生气,他认真地点点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着这样的罗严塔尔说不出半句苛责之语,明明说的都是混账话,应该好好打一顿才是。
“谢谢你。”罗严塔尔揉了揉头发,为说出那样不符合他惯有游戏人生态度的话语感到脸热。而且他觉得自己真是发疯了,他甚至把抛弃他的母亲,厌恶他的父亲,还有唯一摸过他头发的女巫都一一告诉了米达麦亚,他知道他绝对没有喝醉,他根本无法停止他的倾诉。
米达麦亚忽然低声哭泣了起来,尤其是听到罗严塔尔模仿老女巫的腔调,说出那句“如果你遇到小奥斯卡的话”的时候,他抹了抹眼睛,绝对是红酒与大雪的催化,这么想着的米达麦亚用罗严塔尔的披风狠狠擦了擦眼泪。
他是那么正直善良的人,纯粹为了只属于罗严塔尔一个人的悲惨世界难过悲伤,他是那么勇敢坚强的战士,为了一段回忆哭得泣不成声。
罗严塔尔是带着微笑讲述这一切的,事不关己地拂去蛛丝一般,但他知道,他的姿态都不过假装和逞强。他永远无法离开那个总是下雨的故乡,也永远无法离开那个溢满鲜血的黄昏,哪怕他去往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他的灵魂,也是永远束缚在那儿的。
米达麦亚喝下一口酒才止住了眼泪,他将酒杯放在地上,他深感空虚与无力,总是有连骁勇善战的疾风之狼也无能为力的事情,比如时间,比如命运:“我要是早点遇到你就好了。”
话音未落时有什么电光火石间就那么点燃,罗严塔尔,迟迟不肯喝下他的酒那样用手轻轻碰了下米达麦亚发热的脸颊。
不过一刻,真的只有一刻,在米达麦亚自己都没发现的时刻,罗严塔尔收回了手,他花了此生最难做的决定,不去碰。
越珍贵的越不去碰。
会碎。
尚不明了一切的米达麦亚抬眼时准确看到罗严塔尔眼角溢出的肯定不是泪,只是烛光,就从他黑蓝色的眼睛流泻出来,与深红的酒映着的微光遥遥呼应。
“下雪真好啊。”他搓了搓手说,“我家很多年才会下一场。”
罗严塔尔微微笑,伸手搂住某些方面天真且善良的米达麦亚的肩膀,郑重地拍了拍米达麦亚的背。
他们之间可以称作的第一个拥抱。
没有任何其他色彩,罗严塔尔极力克制了。他是一个代表友情的拥抱,他将其他有的没的情感全数过滤,他并不想摧毁一些东西。他甚至认为友情之外的感情对米达麦亚来说都是侮辱与不尊重。
“我说真的,去我家吧。”米达麦亚极力邀请道,他穷尽他的描述性词汇同罗严塔尔讲述他家乡春天的山坡,夏天的田野,秋天的果实和冬天的温柔和寂静,“那儿不常下雨,所以经常要去井里打水,有路过的魔法师会帮我们开泉眼。”
“米达麦亚,我是无家可归的流浪儿。”罗严塔尔谢绝了米达麦亚的好意。
“我的家就是你的家啊!”米达麦亚无法理解罗严塔尔的固执,“就去一次,保证你会爱上的。”
“谢谢你给我提供可以休憩的地方,但我无法停留,停留对我来说就是毁灭与死亡。”罗严塔尔耐心地解释道,“而你家乡一定很好,我担心不小心就停下来了。”
“我身边也不行吗?”米达麦亚放大声音说,“我真搞不懂你!沉湎于过去有什么好的!人生还很长呐!罗严塔尔!”
罗严塔尔定定地看了米达麦亚许久,望着总给他温暖与心酸的好友,再次摇了摇头。
彻底醉了的米达麦亚在罗严塔尔摇头前已经睡着了。罗严塔尔给好友盖上了披风,自己则坐着继续喝酒,他不看身边的米达麦亚,只看越下越大的雪。
那时与之前的罗严塔尔都无数遍质问自己,他待你是挚友,你怎么能对他生出别样心思?他心中温柔乡给他所谓的艾芳,太过干净的地方,你这样灰暗的人如何去染指?
罗严塔尔也并不知道他对米达麦亚的情感是从何时变成这样的,但正如友情是那么发生的那样,爱情也是如此。等他反应过来时,心中坚硬的地方已经变得柔软,再也不复冰冷荒芜的模样。友情的沃土可以开花结果,但爱情的那边却永远湿润着,他不让它长出什么来,就那么湿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