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国名花
CP/罗奥
《Young and beautiful》设定
原著向的双箭头+年少情人+初恋
祝大家圣诞快乐(⁄ ⁄•⁄ω⁄•⁄ ⁄)
那是许多年之前的事了。过去的事,会在梦里反复重演,会在现实寻见端倪,时间在无法返回的单程线中,总得留下些什么蛛丝马迹。
奥贝斯坦常常拒绝回忆往事,可是总是有人要提醒他想起往事。可是往事如果不坏的话,缅怀一下也不会怎么样。
这是在许多年后的费沙的冬夜,郊外一处府邸,洁净式壁炉正在燃烧,火光温暖,一边的老狗在一棵发光的圣诞树下昏昏欲睡。
“在伊谢尔伦要塞,圣诞节时放假,你难得穿了一件除了黑灰白以外的衣服。”罗严塔尔谈起他们年轻时的事,多少有点促狭的口气,“你穿着圣诞老人颜色的衣服,抱起来毛茸茸的。”
“没有毛领的呢子大衣为什么会毛茸茸的?”奥贝斯坦不多想就脱口而出。
“可能是我的错觉吧,总觉得在那样寒冷的冬日里,你是毛茸茸的,”罗严塔尔伸手拥抱住坐着看书的奥贝斯坦的腰,头枕在他肩膀上,“你那时候还送了我礼物。”
“……嗯?”奥贝斯坦翻了一页今年奥丁国立大学政治系出的年刊,他习惯于罗严塔尔的拥抱,哪种都习惯。
“一串槲寄生,可能你已经忘记了。”罗严塔尔轻声笑道,“那是我收到的,第五份来自你的圣诞礼物。”
自从奥贝斯坦离开军校上任后,罗严塔尔与他总是聚少离多,圣诞节常常不能一起过。反而是两人如今身居高位,几乎每年都能一起过,也许得益于他们君主的仁慈与慷慨吧。
他们前半生的岁月,开头懵懂不安又苦涩难言;中途像是难得吃到了一些命运给的糖,享受了平静无波的一段日子;到了后半段,宇宙画卷在他们面前展开,他们顺着这条路走下去,也跟着波澜壮阔、跌宕起伏起来。他们仿佛是比较特殊的砂砾,被推到了岸上来,听了无数的歌。
而他们之间,有过甜蜜的热恋期,也有过七年之痒,也有险些坠入深渊的一刻,但大多数的时候,他们处于相对封闭的,只有两人在的世界里,没有什么可以影响到。
“你记得很清楚。”奥贝斯坦望向身旁的伴侣。他知道罗严塔尔总是把这些事记得清楚。
罗严塔尔是那样一位悄悄把一些他认为微不足道的小事记得清楚的人。罗严塔尔会在荒寒黑暗的沙漠中用那些东西点燃一支火柴,他手中有一把火柴,有的来自米达麦亚,有的来自奥贝斯坦。奥贝斯坦在很早的时候就想着能给他多一点火柴,那样他在黑夜不会感到黑暗,在冬天不会感到寒冷了。
“我不爱过节,”罗严塔尔又补充,“这种事情和我没多大关系,但跟你在一起之后,会隐隐约约期待些什么。”
“是这样吗?那我不送的那些年呢?”奥贝斯坦有些好奇,他有许多年连圣诞快乐都来不及说。
“你是意外之喜。”罗严塔尔笑道,他如今不复少年,但笑起来依旧美丽,奥贝斯坦可以在他的笑容里望见每一个时候的他来。罗严塔尔换了个姿势,干脆地把奥贝斯坦的书拿开,任性地往腿上躺了下去:“我本来不该有的,你如果给我了我会很开心,不给的话……本来就不该有的吧,我才没失落!”
“……说实话。”奥贝斯坦挑眉。
“我会觉得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有一瞬间会这么想,然后继续期待下一年你会送什么。”罗严塔尔仰着头,以夸张的口气叹息道,“我也觉得自己很幼稚,但是忍不住会这么想。”
“嗯,这样才是你。”奥贝斯坦伸手给罗严塔尔理了理头发,“自我厌弃是人类的本能之一,谢谢你愿意克服这种厌弃,愿意相信我。”
“因为我知道,就算你不要我了,也一定会跟我说的。你是负责任的人……除非你没有机会再和我说。”罗严塔尔伸手捏了捏奥贝斯坦没有多少肉的脸,“比起主观,更害怕客观上的一切不利因素,你突然移情别恋的可能性比在战争中牺牲的可能性要小多了。”
“你的意思是我死了都得爱你是吗?”奥贝斯坦的表情有些古怪,“罗严塔尔阁下。”
“叫奥斯卡。”罗严塔尔严肃地说。
“罗严塔尔阁下。”奥贝斯坦面不改色。
“叫奥斯卡。”罗严塔尔再次强调。
“罗严塔尔阁下。”奥贝斯坦坚持道。
……幼稚的对话持续了几个回合。
“叫奥斯卡。”罗严塔尔声音变大了些。
“罗严塔尔阁下。”奥贝斯坦拿出了钢铁的毅力。
“你最爱谁呀?”罗严塔尔以不变的口气说。
“罗严塔尔……”奥贝斯坦及时咬住了舌头,仍然阻止不了脱口而出的话,“……阁下。”
“啊……”罗严塔尔闻言满足地闭上眼,“这辈子听你说上这一句真是值了。”
奥贝斯坦泄愤地揪了几根罗严塔尔的头发。
“但事实上,你根本无情可移啊,宇宙中死去的人千千万万,你依旧无情可移……除了我,还有谁会让你像爱我这样爱他,”罗严塔尔的话语中满是得意,“你的爱本来就这么点,一点不剩,全部都给我了。”
“同样的话奉还给你,罗严塔尔阁下。”奥贝斯坦不卑不亢地反击道,“在一整片森林里选择了我这棵不起眼的,还是您牺牲比较大。”
“这倒是实话,而我是会在树上吊死的从一而终忠贞不二的人。”罗严塔尔毫不害羞地接受了这种赞美。
“那真是谢谢您委屈自己了,罗严塔尔阁下。”奥贝斯坦忍不住嘲讽道,只是因为刚刚的失误挫了意气,无法发挥他的正常水平。
罗严塔尔忽然转了话题:“不过,你还记得我送过你什么吗?”
“送过巧克力与玫瑰花,还送过你去过的星球的,一种特殊的金色的水,可惜送到了我手里就变了颜色,”奥贝斯坦一一细数,“一整套古地球语原版书,一座转移了所有权的矿山,还有……”
“……明明记得也很清楚。”罗严塔尔也慢慢回想起来,“我送过你这么多东西啊。”
“你当年给我织的红围巾我还留着呢。”轮到奥贝斯坦促狭地笑,“没想到你还会这个。”
“因为米达麦亚收到了他老婆的围巾嘛,炫耀了整整一个月,我就想着你应该不会给我织,那就我给你织吧。其实很容易的,只是要躲起来织,没几天就好了,只是差点被米达麦亚看到,”罗严塔尔出乎意料地没有认为那是羞耻,“看我既能开托利斯坦,又能织毛衣。”
“那时候有同僚问到,说的是女朋友织的围巾。”奥贝斯坦回忆道,“结果那个人离开时还嘟囔着说‘连奥贝斯坦都有女朋友我还是单身’之类的话……这样说起来,我似乎也不经意炫耀了。”
“很温暖吧?”罗严塔尔眨眨眼。
“那是一个温暖的圣诞节。”奥贝斯坦中肯地评价。
“所以说今年的礼物呢?”罗严塔尔终于开口了,“不要因为是老夫老妻了就忘记了要送礼物了啊!”
“啊,忘了。”奥贝斯坦惊讶地开口。
“我都没忘!你怎么可以忘了!”罗严塔尔一生气,起身,额头咣地一声撞上奥贝斯坦的下巴,不知道谁更疼一点。
奥贝斯坦捂着下巴和半边脸,艰难地说:“……我骗你的。”
两个人从各自藏东西的地方拿出礼物交换时气氛有那么一点点尴尬,像是回到了许多年前两个人第一次约会一样。
罗严塔尔咳了咳,奥贝斯坦移开视线。
罗严塔尔打开奥贝斯坦送的,奥贝斯坦打开罗严塔尔送的。
罗严塔尔手里是一对圣诞帽形状的袖扣,犹有打磨的痕迹。
奥贝斯坦手里是一件麋鹿套装,抖开看了之后,发现那并不是普通的麋鹿套装,再看盒子底部,躺着一整盒的安全套。
“巴尔亲自做的袖扣吗?好好看!”罗严塔尔很是满意,“和去年你送我的半个园子的玫瑰花比起来,今年的含蓄内敛很多呢。”
奥贝斯坦对着礼物端详了半分钟后才说出口:“谢谢你的礼物,罗严塔尔阁下。”
“都说了叫我名字,就当我额外的圣诞礼物,不可以吗?”罗严塔尔执着地要求道。
奥贝斯坦把麋鹿套装丢给罗严塔尔:“你穿上我就叫。”
五分钟后,平安夜敲响了钟声,圣诞节来临。
奥贝斯坦主动亲了亲罗严塔尔的嘴唇,只是罗严塔尔似乎很有怨言,有些敷衍。
轮到奥贝斯坦如约满足了罗严塔尔的夙愿。
“亲爱的奥斯卡先生,圣诞快乐。”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