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国名花
帝国双璧~( ̄▽ ̄~)~
理解成粮食向或者罗米罗清水暧昧无差西皮向也可以哒~( ̄▽ ̄~)~
西幻AU~( ̄▽ ̄~)~
…………今天的份,我,又,写了,一万字了…………
我明明是想一万字完结,但是剧情还有一半…………吐血【
【希望大家看这一章不要打我……
七年前,罗严塔尔和米达麦亚从罗严克拉姆军团下层士兵里脱颖而出,走到了征兵海报上那位美貌少年的面前。过去了三年,少年身上雌雄莫辨的气质开始褪去,眉宇间多了一份英气,而比起他的容貌,他身上夺人的气势才更让人愿意臣服。而罗严塔尔和米达麦亚也成长了许多,战争是最快的催熟剂,让他们少年稚气完全褪去,变为了英俊勇敢的青年。
“这就是之前和海那边的同盟国交战并立功的罗严塔尔和米达麦亚吧?你们是朋友?”罗严克拉姆伯爵从座位上走下来,走到单膝跪着的两位青年之间。
“是的,伯爵大人。”两人齐声回答。
“认识了有多久了呢?”罗严克拉姆伯爵很随意地问道。
“三年多了。”米达麦亚先回答。
“三年零五个月。”罗严塔尔给了一个更为准确的数字。
“哦,那很好。”罗严克拉姆伯爵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微笑了起来,当即授予两位将领更高一级的位置,“我给予你们荣誉和财富,而你们将宣誓效忠于我。”
至此,他们将真正成为罗严克拉姆军团的核心人物,罗严塔尔和米达麦亚跟随在罗严克拉姆伯爵身边,所向披靡,攻城略地。
七年前的三月,罗严塔尔和米达麦亚率领军团,从东北到西南,路过一个再不起眼不过的村子。那并不是非要征伐的地段,罗严塔尔和米达麦亚研究了地图,认为那是最快最方便的路线。
“这段日子……不下雨。”罗严塔尔凝视着地图上的河流山脉,忽然说,“河流枯竭的时节,可以轻而易举地从桥上过去。”
“你怎么知道?要是过去就下雨怎么办?河水涨潮对我们来说是很不利的。”米达麦亚的想法更为切实际,“我们可能需要一个当地的向导。”
“向导带着我们侵略他们的故乡?”罗严塔尔冷冷笑道。
“我们又不会怎么伤害他们!我们最终目的明明是去占领南边贵族的富饶领地,和北边的罗严克拉姆伯爵他们呼应……如果他们放行的话,我们又不会伤害他们!”米达麦亚坚持认为他跟随着罗严克拉姆伯爵讨伐那些该死的贵族建立新的王朝是正义的。
“并不需要向导,米达麦亚……这是我待了十五年的地方呀,我熟悉它跟我厌恶它的那么多。”罗严塔尔露出一种自我厌弃的讥讽微笑,是的,我熟悉它跟我厌恶它那么多,我厌恶它跟我厌恶我自己那么多。瞄到米达麦亚惊讶震惊的表情,罗严塔尔很快将灰黑的情绪收了起来,他尝试着欢快地说,“也不都是讨厌,我很喜欢这儿下雨的时候……”
下雨的时候房间里也下雨,是一件有趣的事,尤其是看着他那个醉鬼父亲把房梁间滴下来的水当做酒仰着头却怎么也对不准是一件打发时间的事。等饿了,他通常会穿过半个湿漉漉的房间,去厨房给自己做些简单的食物,只是柴火很难烧起来很麻烦……雨后总有葬礼,总有小孩和老人,甚至还有壮年男女不小心从河边摔下去。罗严塔尔就站在屋檐下,看着黑漆漆的送葬队伍离开,他们要去那边的山上将死去的人埋在泥土里,他们这时候不再注意到站在边上的罗严塔尔,因为亲人逝去的悲伤让他们无暇顾及一个恶魔的孩子。
如果我死了呢?有任何人会为我难过吗?年幼的罗严塔尔总那么想,很快沮丧地发现,没有任何人会难过,相反,他死了的话,所有人都会很开心。但罗严塔尔又不为他们开心而死,也不为他们难过而活,所以他越长大越对生死漠然。
不被祝福的生,不被惋惜的死。罗严塔尔以为他的一生都是那样了,直到他遇到米达麦亚。他不用问,他知道如果他真的死了,米达麦亚一定会很伤心。
比家乡连绵不绝的雨下黑色的送葬队伍还要悲伤,所以这样死去也没有什么遗憾的了。
听闻罗严塔尔话语中隐藏意思的米达麦亚不再说话,出于对朋友的尊重他从未问起罗严塔尔的过往,反而他连几岁被村子里的大白鹅追着跑出几块麦田都跟罗严塔尔透露了,米达麦亚知道罗严塔尔的过去一定不是多么快乐可以说的故事,因此他很单纯想要分享自己的快乐,希望罗严塔尔也能变得快乐一些。他担忧地看着罗严塔尔面无表情的脸,轻声询问:“要不我们换条路线?”
“不用了,我们要向罗严克拉姆伯爵证明我们的能力,在预计时间里完成任务明显不够,任何人都可以做到……我们要做得更好。”罗严塔尔撩了撩头发,像是把之前的思绪都拨弄走,他将棋子放在作战地图上,“我有很好的路线,米达麦亚,你觉得怎么样?……米达麦亚?米达麦亚!”
“时间的话以后还可以补偿的,大不了下个地方我们再稍微快些。”米达麦亚将手放在作战地图上,静静看着罗严塔尔跳动着火焰的眼睛。
烛光下罗严塔尔仿佛两只眼睛都拥有了黑夜的颜色,他的唇角扯出一个无奈的弧度,说出的话却比冰雪还冷:“我想着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米达麦亚,你明白吗?”
米达麦亚及时拉住了罗严塔尔的袖子,他轻轻摇头,灰色眼珠上有了一层不安的雾霾。
“我暂时不会掉下去的,我一定不会死在你面前。”罗严塔尔拍了拍挚友的肩膀,压抑了很久才没有把挚友拥在怀里。
拥抱是很温暖的,米达麦亚也是很温暖的。罗严塔尔知道,但他觉得他已经很满足,不能再奢望更多了。
因为罗严塔尔轻易说到死亡米达麦亚打了他一顿,罗严塔尔没有怎么还手。米达麦亚希望他可以还手。
村子这个时候不下雨,正如罗严塔尔所说的,河流枯竭,桥高出河面许多。米达麦亚的要求下,他在前边开路并与村长交涉无血开村,而罗严塔尔断后,负责后勤工作。罗严塔尔接受了米达麦亚的好意,在布置好所有的工作后,他骑马独自徜徉过故乡的小路上,小时候那么大的好像永远走不出去的村子对成年的罗严塔尔来说伸展手脚都有些勉强。
未免太小了,现在整个大陆都是罗严塔尔将军可以驰骋的地方,这个生他养他的土地未免太小了。他想着就下马,沿着小时候常走的小路走去,前边桔梗堆着的拐角处传来了歌声,说不上多么动听,但充满悲伤。桔梗堆底下坐着一位腰背佝偻的老人,熟悉得让罗严塔尔不禁驻足。
是唯一摸过他头发的也是第一个对他施加了魔法攻击的女巫,她老得厉害,皱纹像老树皮,眼睛紧闭着,大概是瞎了。
“你是小奥斯卡吗?”罗严塔尔走在她面前的时候,老女巫忽然问。她侧着耳朵细细听脚步声,皱着眉头不肯定地问了一遍:“你是小奥斯卡吗?”
“我不是。”罗严塔尔以自己都无法想象的温柔声音回答。
“哦,你不是小奥斯卡的话……如果你遇到小奥斯卡的话……”老女巫忽然低声哭泣了起来,声音沙哑难听,“如果你遇到小奥斯卡的话……”
“怎么样?如果我遇到小奥斯卡……”罗严塔尔放慢了声音,耐心询问。
“如果你遇到小奥斯卡的话,告诉他,小奥斯卡是会毁灭一切的,但没有关系,小奥斯卡是好孩子……告诉小奥斯卡,他毁灭的都是该被毁灭的。”老女巫含含糊糊地说,她牙齿漏风,喉咙里可能还有痰,罗严塔尔花了很久才听清她到底说什么。他扯起嘴角,低下身子将他身上的披风摘下披在老女巫的肩膀上,像是将他前半生所积攒的温暖,都包裹着这一位垂垂老矣的女人一样。
“如果我遇到小奥斯卡,我一定会跟他说的。”罗严塔尔郑重地承诺。他让老女巫亲吻了他的手背,就像他当年亲吻老女巫的手背一样。老女巫浑浊的眼泪滴落在他年轻的皮肤上,让他觉得心中难以抑制地痛苦。
罗严塔尔仿佛不可忍受地转身走了,没有回头,走出去很远,闭着眼睛似乎还能听老女巫抽泣的声音。
在他离开家乡的许多年里,老女巫说不定对每个路过的人询问小奥斯卡的下落,对每位称职的不称职的过路人嘱托着这句话以期望传到那位小奥斯卡耳朵里,而这句话还要继续对过路人们说下去。
米达麦亚远远望着罗严塔尔牵马走过来,他招着手,等罗严塔尔走近了以难得促狭的口气调笑道:“这种小乡村也有你能驻足的名花啊……我说你的披风呢?”
罗严塔尔摊了摊手,神情是一种难得的温和,他不置可否。
“解决了,我们不过借道,他们在中午给我们开门,我们保证不伤害他们。”米达麦亚背在背后的左手忽然多出了一堆狗尾巴草,“来,我给你表演点绝技。”
罗严塔尔先于米达麦亚抽出几根狗尾巴草。
“兔子吗?我也会。”罗严塔尔的手指翻飞了一下,一只兔子就编出来了,插在了还在呆滞中的米达麦亚的头上。
“……居然比我还快。”米达麦亚有些不服输地又做出了一只小狗,但那边的罗严塔尔已经纷纷做出了一只小狗,一只小猫,一只鸟。
“我真的不能带你去见艾芳。”米达麦亚顾不及把头上的兔子给摘下来,他严肃地重复了一遍,“不能。”
粗心的米达麦亚没能注意到罗严塔尔表情的瞬间黯然,他拿过罗严塔尔做好的小鸟细细打量,直到后边有人叫他。
拜耶尔蓝呆愣地看着自己长官头上的狗尾巴草兔子,好一会儿才说明了来意:人群有不满的迹象和不寻常的骚动。
米达麦亚的表情也变得凝重了起来,他拔掉头上的狗尾巴兔子,和罗严塔尔去了解情况。
当米达麦亚背后的罗严塔尔出现在人群间,骚动变得不可挽回了。
“你们看!我没看错,那双眼睛!是罗严塔尔家的小恶魔,他回来了——”人群中一位老人嘶哑地叫道。
随即广场上人们开始推搡,恐惧的母亲抱紧了幼小的孩子连连后退,而年轻人和中年人则拿出了各自的武器,要往中心的高台上涌去,离中心再远些的人将路边的石子扔到了前边,有一颗石子正好扔在了一动不动的罗严塔尔的右边眼睛。罗严塔尔半步都未退,他抬起头,露出那双黑蓝色异样的眼睛,人群的慌乱更为加剧了,更多的攻击都朝着罗严塔尔和麾下的军队,米达麦亚也无从幸免。场面在那时是无法控制的。
看到好友遭受了如此不公的对待,先生气的是米达麦亚,他认出了那位扔中石子的年轻男人,剑指向那人的方向,年轻男人全无刚才的气势,想要逃出人群,却被人群挤到了前面来。在米达麦亚要上前宣战时,罗严塔尔挡在他的面前。
滴答。
第一滴血滴落,一位小女孩将石头扔到了罗严塔尔的额角,血沿着面部轮廓滑落,染红了他半边的脸。罗严塔尔微微偏过头,血滴落到高台上,那一刻仿佛真正嗜血的恶魔。
战斗一触即发。愤怒的人群和训练有素的军队在最开始几乎要势均力敌,但喝过血长大的军队逐渐显现出了残忍杀人工具的一面,等罗严塔尔和米达麦亚控制住了场面时,剩下的人群已经不多了。
两个小时之后,罗严塔尔还是亲自占领了他的故乡。到处都是血,他身上,地上,路灯上,草丛里,流满血的广场在接下来的夏秋的雨季会被全部冲刷干净。而残存的人对入侵者的憎恨在这样的血液浸润下茁壮成长。
罗严塔尔带着满身伤走下高台上时,在血堆里还没死透的人死死拖住了他的腿。
是那个制造了第一滴血的小女孩,脚已经没了,但是还有手。
“你杀了我吧,不然我会恨你一辈子的。”女孩眼睛里也满是血。
“那你就恨我一辈子吧。”罗严塔尔冷笑着说。
“你是恶魔,你是恶魔,你会毁灭一切的。你最在意的东西会离你远去,你爱你的人永远不会爱你。”小女孩幼稚的声音里是饱蘸着恶毒的诅咒。
罗严塔尔才不管这些。他踢开女孩,不顾女孩用她最后的生命酝酿出来的妄想有魔力的咒语,他径直走到还在将手插在头发里懊悔不已的米达麦亚边上。
“红色多好啊。”罗严塔尔轻声说。他望着米达麦亚红色的却因为浸满血再难随风而起的披风,眼睛和心口都灼热起来。
红色多好。
罗严塔尔看到,人群中倒下的蓝色披风包裹着的那具身体,正在流出刺眼的红来。
她说不定是听到这儿有人,很艰难地走过来,想问问看这儿有没有人见过她的奥斯卡。
她永远不知道她的小奥斯卡正在毁灭一切,她的小奥斯卡不是好孩子,她的小奥斯卡亲自杀死了她。
“米达麦亚,你看呀,我就是带来灾祸的人……他们说得没错。”罗严塔尔头也不回地骑马离开这片还在流血的土地,“迟早有一天,我也会给你带来灾祸的!”
“要不是他们相信那样无稽的言论,引发了难以控制的骚乱,如果乖乖接受投降的话……”米达麦亚有些难以将他的话说下去,他太难过了,“罗严塔尔……”
“有你这样的人活着,对我来说是一件好事。”罗严塔尔低声说,他保证米达麦亚听不到。
在米达麦亚眼中,罗严塔尔血色的背影在午后的日光里是边缘剔透的红色蜡油,而里面装着的黑暗寒冷,和外面传来的光明热量,都正在把那样的罗严塔尔融化。
罗严塔尔终究会那样离开他。米达麦亚这么想。
他并不想罗严塔尔离开他。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