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国名花
莱中心,全员粮食向
你是宇宙那头的光。
01
费沙,皇家天文台。
亚历山大坐在最高处观星台的长椅上,望着头顶圆弧形的苍穹,手中握着一份星图。
如今正是秋日的午后,观星台上空无一人,残缺的蝉鸣变得温柔而零落了起来。少年面容洁净漂亮,穿着柔软的白色绸面衬衫,红色领巾上绣着浅金色花边,垂到耳侧的金发柔软如花瓣。
靠在窗边的菲尼克斯很习惯地拿过好友手上的星图,他长得肖似他去世的生身父亲——那位一度在海尼森拥兵叛乱的奥斯卡·冯·罗严塔尔元帅,只是与著名的金银妖瞳不同,他的眼睛是一样的蓝色。由于养父渥佛根·米达麦亚元帅的悉心教导,菲尼克斯比起亲生父亲少了几分天生的傲慢刻薄,多了几分温和谦逊。
“拉着我翘了课?却陪着你发呆?”菲尼克斯挑起眉毛,他的手指掠过星图上的刻度和星座。
“昨天宇宙网的论坛说,傍晚……会有一颗崭新的恒星出现。”作为罗严克拉姆王朝唯一的正统后嗣,亚历山大对军事和政事却没什么兴趣,他是一个天文爱好者。
“嗯。”菲尼克斯兴致缺缺,他对天文没什么兴趣,比起这个,他更加喜欢音乐。他今年十八岁,亚历山大十七岁,他们都在军校进修,亚历山大跳级和菲尼克斯一起,在一个班上课。
再过几年,他们就要毕业了。菲尼克斯打算和亚历山大搞一个费沙音乐会,作为和好友的毕业礼,主题是:宇宙与音乐。
这些,总归是和平年代的故事。
光阴悄然流逝,日光的影子拉到亚历山大脚边时,菲尼克斯拿出了通讯器,不知道和谁聊起了天。
亚历山大忽然喃喃道:“会比流星明亮。”
“你说什么?”菲尼克斯一时间没听清。
“那是一颗崭新的星星,而不是一颗消逝的星星……”亚历山大轻声说,他带着不属于他年龄,或者说,不符合他身份的多愁善感,也许是成长过程中某一关键因素的缺失的缘故。
菲尼克斯敏感地发现好友的口气是低落的:“……有什么特别的吗?”
“星尘重新聚拢成为恒星,是多么伟大的过程啊,”亚历山大望着天空,他从小到大,无数次仰望过这片苍穹,“……我的父亲,我在想,他对于他身处的宇宙,是什么样的看法?”
菲尼克斯一时间说不出话。
“我爱他。”亚历山大说。没有人知道这个“他”指代的是什么,亚历山大向来爱“他”。
亚历山大转过脸,对好友笑了笑。
02
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狮子之泉的七座喷泉一齐喷出的景象。
摄政女皇正坐在格里华德大公妃的对面,两人在喝秋天的茉莉花茶。
希尔德望向窗口时,远处有一只风筝坠落下来。
“小时候,亚历山大很喜欢放风筝。”希尔德微微笑了起来,她可能是想起了什么。比起早些年的时候,作为摄政女皇的希尔德身上那种酷似少年的气息完全褪去。她少女时代时曾经有过的事情都被她忘却了,可不知为何,有什么总是像窗边悬挂的吊兰的影子,在风中隐隐若现。
“他也是。”安妮罗洁垂下眼睫,低声道。
依旧微微笑着的希尔德一阵晕眩,忽然地,她想起了他低下头时抿着的嘴唇。
“那是很小的时候了,他总想着飞到天上去,那时候没有那么大的战舰,只有我做的风筝,即使如此,他也很开心,”安妮罗洁低声道,捏着茶杯的手指微微发白,“我总觉得我做错了一些事……可是过去太久了。”
“他一生都在星辰之中穿梭着,就连最后……是的,过去太久了,”没有得到希尔德的回应,安妮罗洁又重复了一遍:“真的太久了……”
“是这样吧?”她加重了语气自语着,似乎想要确认些什么。
安妮罗杰的话让希尔德回了神,尚是盛年的摄政女皇抬起眼睛,眼底映着那盆碧绿的吊兰。
“是这样的。”希尔德抬起头,看见太阳下一切无所遁形,“那儿……”
希尔德被夕阳的光弄到几近眼盲,她几乎是倒下了。但她直直坐着,从外表看来,一切毫无端倪,就像那个人离去之后她做的事情一样。
许久之后,沉默将她们淹没的时候,希尔德这么说,语气孤独温柔:“星星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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