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莱吉莱无差
一篇第三人第一视角的AU
介意的不要看
当我长到吉尔菲艾斯那么大的时候,是说,我长到跟当年的吉尔菲艾斯那么大的时候,我有了一个男朋友。他有着和莱因哈特一个颜色的头发,比莱因哈特的眼睛要更深一些的眼睛,却远没有莱因哈特好看。话也说回来,我并不需要一个比我还要好看的男孩子做我的男朋友。
莱因哈特是我的朋友,是吉尔菲艾斯的好朋友。出于各种原因,我会更加喜欢和吉尔菲艾斯打交道一些。
“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样跟其他人相处……尤其是女孩子,而且还是你这么小的。”又一次莱因哈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所以然来时,吉尔菲艾斯同我解释。
“……”莱因哈特扭过了头。他是很漂亮的男孩子,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以为他才十岁出头,我很容易就把他当成了女孩子。
说起来我有那么一些些同情莱因哈特,于是点了点头,问吉尔菲艾斯:“其他人是除了你以外的其他人吗?”
吉尔菲艾斯笑了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不要觉得他笨拙,相反,是他太聪明了。”过了不久吉尔菲艾斯又跟我说。
这句话我得举双手双脚赞成。
莱因哈特是我们当中最为聪明的孩子,他几乎没有想不出的点子,甚至在某一年独自一人造出了一架可供飞行的飞机。
他还是那般沉默寡言,不说话,由吉尔菲艾斯做他的嘴巴,替他说话,吉尔菲艾斯说了之后他再给予眼神的赞许。
有时候我会觉得这件事是我遇到的为数不多的奇迹之一,心灵相通这个词太过于玄妙,而真实地发生在我面前。而我有段时间里为此感到灰心,那是吉尔菲艾斯和莱因哈特都离开我很久之后的事了,我在某一刻想起他们,觉得终其一生我也遇不到真正懂我的人。
有一回莱因哈特一个人坐在那儿,草垛边上,捣鼓着小型的我看不懂的东西,他见我来了,朝我微微一笑,笑容有点僵硬。我必须装得手足无措,拿着我的画本和笔坐在他身边,希望可以消除他的紧张感。
“明天要下雨。”我说,那时我大概七岁,但是可以分辨原野上下雨前特有的湿意,这是出生在这个星球的人与生俱来的能力。
莱因哈特点了点头,低头继续专研他的发明。
我偷偷看着他的脸,翻开一页画纸,用铅笔将他悄悄地画了下来,回去之后还要用蜡笔上色,金色蜡笔总是用得最快……不过等我用完了金色,吉尔菲艾斯会去镇上帮我买,一整盒的,二十四色。
吉尔菲艾斯和莱因哈特都是我为数不多的模特之二,我喜欢好看的人,农场里的孩子都没有他们两个来得好看。
等我画到莱因哈特的眼睛时,莱因哈特突然转过了头,吓得我连忙把画本合上。莱因哈特不知道我在画他,一直不知道。这回他也没有发现,他只是忧郁地皱起眉头……然后伸出了手。
我看到莱因哈特洁白的手上闪闪亮亮的金色水珠,也许是他的金发,又也许是远方日光的映射,我不是特别清楚。
莱因哈特又接了一点水,他将手伸到我面前。
“要下雨了。”我总算懂了。
然后就真的下雨了,我连忙收拾好自己的画本,抱在怀里,我跑出几步,回头看到莱因哈特茫茫然地抬头,他正望着逐渐灰暗慢慢落雨的天空,我着急地对他喊了一声。
“快跑呀。”
闷雷转身便落下,莱因哈特拉住了我的手。他很少做这种事,因为保护幼小通常是更加绅士的吉尔菲艾斯主动承担的责任,吉尔菲艾斯做得比莱因哈特要游刃有余,而且要更加温柔一些。
是的,莱因哈特手劲有些大,把我的手给抓疼了。他很快意识到这一点,不好意思地松了点力道。他不让我跑,他脱下外套,为我遮挡风雨。
吉尔菲艾斯不在的时候,莱因哈特就是吉尔菲艾斯。而吉尔菲艾斯在的时候,莱因哈特才是莱因哈特。
“吉尔菲艾斯会来吗?”风雨中,我仰着头,问莱因哈特。
莱因哈特满身风雨,他眨眨眼,雨水从纤长的睫毛滑落,他点了点头,雨水沿着侧脸,从下颔滴落。
我有些出神,这个时候的莱因哈特,真像吉尔菲艾斯。
那时候莱因哈特已经湿透,他披在我身上的外套也湿透,莱因哈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背起我走了。也许是我好几次都差点摔倒在收割的麦田里,也许是我走太慢,他又不肯丢下我,所以只得背起我走。总之云和雨都很低,莱因哈特湿透的金发很近,我的视线突然变得很高很远。
我第一次后悔中午吃得太多,十五岁的莱因哈特虽然已经很高,但是实际身材单薄,好似只是纵向长似的,我很担心他会在泥泞的路上滑倒。
我断断续续地同莱因哈特说话,我单方面讲述一些事情。包括我在前两天看到吉尔菲艾斯帮助村子里的那位老奶奶喂养她唯一的那只老母鸡,还有吉尔菲艾斯最近总是出神,可能是到了思春期了,我很快解释说,这不是我说的,是村子那头的罗严塔尔说的,我补充了一句,那个奥贝斯坦说他的话都不能信……以我的角度可以看到莱因哈特伸手抹了抹眼睛,我将外套往前挪了一点,而莱因哈特突然停下了脚步。
我吓了一跳,我抬起头,风雨依旧肆虐,但风雨的尽头,是熟悉的身影。
吉尔菲艾斯果真在狂风暴雨中前来。
莱因哈特也往吉尔菲艾斯那边走去。
后来的事情,我记不大清了,吉尔菲艾斯可能把我转移到他的背上,因为我总觉得一阵颠簸。我慢慢睡着了,做了一个长久的梦。
梦里莱因哈特坐在吉尔菲艾斯的身边,风雨渐弱,但依旧还在下,但奇迹般的,他们所在的地方干燥。莱因哈特的眼睛出奇明亮,有闪电的影子,他在笑;而吉尔菲艾斯望向莱因哈特,又望向远方。
收割后的麦田上掀起雪白的风浪,防风林则齐齐弯下了腰,梦里的疾风骤雨却与梦里的他们无关。
接着,我看到吉尔菲艾斯偏过头,轻轻地碰了碰莱因哈特的嘴角。
雨终于停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