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国名花
CP:罗奥
半原著向,主要写的是十五岁罗喵和二十一岁尚书之间的故事
关键词:初恋,双箭头,保证HE,不甜打我
年少最易知冷暖。
今日的浪漫主义空想。
写完这篇的时候,BGM播放到了女神的《飞》
青春风景葱翠,难至霜雪齐眉,也听信寻常事涵蕴丰美。
其实与在雪夜穿过半个奥丁与翻墙出来的罗严塔尔在空无一人的路灯下接吻这件事,在接下来的漫漫长夜里与罗严塔尔牵着手跑过半个奥丁回到第二天就要出发的军队里这件事,以及更加久远的两个人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接吻这些事相比,奥贝斯坦与罗严塔尔,做过的最出格的事,是最初的相爱并遵从内心的爱在一起这件事了。
有多危险奥贝斯坦当然知道,他比谁都知道法条和规定,但他接受了罗严塔尔的爱。罗严塔尔那时候还刚刚过十五岁生日,身体像是抽条的枝叶那样只是往高了长,他郑重地对奥贝斯坦说喜欢。
但只是喜欢还不可以。奥贝斯坦在心里想,他望着少年的黑蓝色眼睛,突然低头亲了亲罗严塔尔的嘴角。
当然是答应了。那是他们的第一个吻……的前半个,因为罗严塔尔很快反应过来,他搂着奥贝斯坦的脖颈,需要踮一些脚尖,才能迎接这个吻。奥贝斯坦像是悄悄开启的蚌壳,任由罗严塔尔索取。可罗严塔尔的牙齿和舌头也不知道往哪儿放,慌乱中好像咬到了奥贝斯坦的舌尖,不算很重,但是也够奥贝斯坦吃疼了,吃疼的后果是罗严塔尔也遭受了一番损伤。但他们似乎不怕疼,依旧气势汹汹又缠缠绵绵地吻着。
初吻过后实在惨烈,嘴唇和舌头都有轻微的伤,他们都尝到了铁锈的味道。
罗严塔尔有些害羞地望着比他要高得多的奥贝斯坦,他看到奥贝斯坦平时没有多少血色的嘴唇染上了他喜欢的殷红,他笑着探头,为情人的唇角舔去血丝。
“还疼吗?”罗严塔尔体贴地问。
奥贝斯坦没有作答,他只是慢慢地用手捂住嘴,他转过了头。
“我以后会小心些的。”罗严塔尔继续说,他转到了奥贝斯坦的正面,“感觉怎么样……”
“……”奥贝斯坦不去看罗严塔尔的脸。
“和我接吻的感觉怎么样?”罗严塔尔喋喋不休地问。
奥贝斯坦终于给予了回应,二十一岁的青年快速地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是怎么样……除了疼,会舒服吗?”罗严塔尔有些期待地说,“就是……有没有喜欢和我接吻?”
奥贝斯坦有些恼羞成怒地再次回答:“不知道。”
罗严塔尔沮丧地认为自己练习用舌头打樱桃结的练习十分失败。都是奥贝斯坦的吻太过突然了,害他不能施展技巧。沉浸在沮丧情绪里的罗严塔尔在好好地反省,总有一次失败会通向成功。
在那个吻之后,奥贝斯坦很久都没说话,他看起来心不在焉,让罗严塔尔微微气闷。
许久之后,久到罗严塔尔可以很容易把奥贝斯坦亲到手脚发软的很久之后,罗严塔尔才知道那时候的奥贝斯坦大概是害羞了。
第一次牵手,交往之后的第一次牵手就在回家的路上,在没有多少人的角落,主要是顾忌某些很无奈的原因,罗严塔尔才悄悄牵起奥贝斯坦的手。十五岁的少年实在是没有多少经验,他也不知道说了喜欢之后该做什么,他在回去的路上拼命回想同龄的男孩女孩们是怎么谈恋爱的,然后打量着周围的人,在某个拐角之后,勾上奥贝斯坦的手。
奥贝斯坦的手总是冰冷的,夏天也是,罗严塔尔在很早就发现了。在交往之后,罗严塔尔宣布的可以名正言顺管奥贝斯坦的吃饭之后——被强塞了几天的营养餐点后,奥贝斯坦只得无奈地告诉罗严塔尔,这是天生的。
“天生手冷?”罗严塔尔才不相信,“一定是你不好好吃饭,营养不良气血不足的后果。”
奥贝斯坦不置可否,他用那双修长冰冷的手理了理头发,打算搪塞过去。
罗严塔尔没有再追问下去,他只是很自然地牵起奥贝斯坦放在桌子上的手,细细摩挲着。
“不过以后的冬天,我都会牵着你的手啦。”少年用那种枯叶都会逢春活泼的语气,做一个漫长的承诺。
奥贝斯坦回望着罗严塔尔专注在自己手上的眼睛,微不可闻地点了点头。
不过除了少数几个无法陪伴在身边的年月里,罗严塔尔都记得遵守这个约定,终其一生都没有忘记过。
在第一次接吻后又第一次牵手后,十五岁的罗严塔尔与二十一岁的奥贝斯坦一直走到了分叉口,罗严塔尔自然愿意多走几步送奥贝斯坦回去,但奥贝斯坦说不用了。
“明天要上课了吧,不要随便跟人打架。”奥贝斯坦叮嘱道,他不厌其烦地强调,“禁闭室进多了,这样档案不好看。”
“嗯,我知道了。”罗严塔尔似乎突然变得成熟那般承诺,“……我一定会好好学习,才能追上巴尔的脚步。”
奥贝斯坦啼笑皆非,他与罗严塔尔走的不会是一条路,罗严塔尔未来是搭乘战舰的指挥官,而他,是站在指挥官边上的幕僚。
“……追上巴尔的脚步,再跑过去,然后再回头接巴尔走。”罗严塔尔继续说,他可能也是想了许久,“我知道的。”
“为什么?”奥贝斯坦不明白。
“因为新郎是要抱着新娘跑的呀。”罗严塔尔理所当然地说。
“这是什么习俗?”奥贝斯坦更不明白了,他的拓展读物还没读到各个星球各个历史时期的婚姻文化。
“因为我想要有一天抱得起你。”罗严塔尔用那种很笃定的语气说,他比划道,“……我看到过有一场婚礼,新郎就是那样做的。”
奥贝斯坦觉得在旧帝国的街上与一个十多岁还没成年的少年谈日后两人的婚礼实在是太诡异了,且不说婚礼真的能否举办,就连他们的感情能否坚持到那一天都还不一定,但他不忍拂了罗严塔尔的意。
奥贝斯坦喜欢罗严塔尔像个这个年纪少年时的样子,不管天大地大,总觉得去做就有可能,相信爱情,相信永远,相信未来是自己的。奥贝斯坦应当也是这其中的一员,但他始终不是,所以他希望罗严塔尔是。
“不好吗?”罗严塔尔中断了对话,他问着突然沉思了的年长情人。
“好。”奥贝斯坦眨了眨眼,“你说得都好。”
“我还以为巴尔不愿意为我穿上新娘的嫁纱呢。”罗严塔尔听到了奥贝斯坦肯定的话语,开心极了。
“可是不好看。”奥贝斯坦认真地看着还保有秀美纤细模样的少年,“肯定没有你穿好看。”
“我想要你穿。”罗严塔尔撒娇道,他牵着奥贝斯坦的手,“巴尔穿好不好?”
“如果有那么一天的话。”奥贝斯坦叹了口气,他服了软。
日后成为军务尚书的奥贝斯坦是出名地软硬不吃,但私底下对某位同僚却百般纵容,这种习惯也许是现在就有的了。
奥贝斯坦也喜欢罗严塔尔像个普通的少年那样骄纵。他知道以罗严塔尔的家庭来说——他知道罗严塔尔许多的往事,包括最惨烈的那件——罗严塔尔几乎没有可以任性的对象,所以他愿意在某些可以让罗严塔尔的事情上满足他。
罗严塔尔只有在奥贝斯坦面前像个真正的少年。他的少年时代早就因为悲惨的童年给挤压成了一片风干的花瓣,他早熟,叛逆,偏激,那种少年应有的活泼的敢于打破一切的朝气都被万分漫长的童年时代给消解了。罗严塔尔似乎是从小孩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大人,只有在奥贝斯坦面前还残存几分少年气息。或者说,奥贝斯坦执着保留了那样的罗严塔尔。
“……会有那么一天的。”那天的对话结束在一棵花揪树下,花揪树早就过了花期,但火红的果子垂坠,一颗颗,像是石榴石,罗严塔尔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奥贝斯坦的手,“等到那一天,你可不要忘了今天的承诺啊。”
奥贝斯坦点了点头,他再次叮嘱了几句,罗严塔尔以前会不耐烦,今天却没有,耐心地听完他要说的话。
好像是有一点点长大了。奥贝斯坦满意地想,如果爱情能让罗严塔尔稍微成长一点的话,那答应他和他在一起似乎也没有什么坏处。
奥贝斯坦希望罗严塔尔再成熟一点,在某一个程度上,他希望他一下子变成一个大人。大人就可以强大勇敢,能够独当一面,对罗严塔尔本人是好的,没有比自己内心信念坚定更加强大的后盾。但奥贝斯坦又希望罗严塔尔保留更多少年的天真烂漫,一方面是他觉得罗严塔尔不用那么快长大,也不想罗严塔尔过早体验一些人情冷暖——虽然罗严塔尔早就体会得够多了,他想要罗严塔尔那么样可爱又乖巧,就像这天所表现的一样,他也想要罗严塔尔可以多依赖他一些;还有一方面则是,少年模样的罗严塔尔所表现的种种,令他觉得爱情滋味奇妙,新鲜又甜美。奥贝斯坦不能保证长大后的罗严塔尔会给他这种感觉,毕竟他们都还没长得很大。
不过奥贝斯坦也不免有些被罗严塔尔感染,这点的证明是他在独自回去的路上,经过光彩耀眼的橱窗,居然想象起了自己穿婚纱的样子。只是他还是觉得罗严塔尔穿会更加好看,罗严塔尔是比他要美丽的人。
二十一岁的青年一向对一切悲观的态度,在这一刻居然是向上的。也许他和罗严塔尔真的会走进婚姻殿堂也说不定。
还是太过渺茫了,这一年,距离罗严塔尔成年还有三年。距离更多的,未来缓缓展开的画卷还有太多的画笔要落,距离他们真的走上宇宙,参与这场他们都不知道的传说还有许多许多的星辰要飞跃。
不过在传说开始的许多年前,他们就这么相爱着了。
在史前,在洪荒时代,在宇宙之初;在奥丁的一场雪里,在宇宙港一杯被喝完的红豆奶茶内,在军校一个空掉的无人注意的位置上,在一段不为人知的穿过茫茫宇宙从这边到那边的短短的电波中。
“新年快乐。”少年的嗓音还是沙哑的,深夜出来到隔了两栋楼的通讯室打“宇宙电话”让他有点感冒了,不过主要还是因为前一个晚上在关了暖气的自习室预习战术课到太晚的缘故。
许久之后,那边都只有杂音,他都要趴在寒夜中空无一人散发着点点红光的通讯室睡着了。在某一个时刻,那边传来的声音进入他迟钝的脑袋里。
“新年快乐。”那个人这么说,浅浅柔柔的,夹杂着杂音的声音有点失真。
一定是错觉吧,可是怎么会这么温柔呢?少年有些恍惚地想,紧接着无边的困意袭来,令他沉沉睡去。
电波发出去的瞬间,是473年12月31日24点整,又是474年1月1日0点整。
罗严塔尔十六岁,奥贝斯坦二十二岁,他们相差六周岁,再过五个月,他们进入了可以相差五周岁的长达五个月的时间里。不过不用特别在意,因为每年都是这样,好像是奥丁大神安排他们可以更加亲近的时段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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