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国名花
帝国双璧~( ̄▽ ̄~)~
理解成粮食向或者罗米罗清水暧昧无差西皮向也可以哒~( ̄▽ ̄~)~
西幻AU~( ̄▽ ̄~)~
妈的八千字,我整个人都WTF了,祝大家看的开心!【给我评论好吗?
罗严克拉姆陛下让以速度闻名的疾风之狼和骁勇善战的金银妖瞳协同自己打头阵。而由于不同路线的地理环境问题,先到战场参与第一场战争的还是米达麦亚,黄金狮子旗最先到达的地方,总是米达麦亚所在的位置。
人类先对魔族产生了惊叹,虽然知道魔族有翅膀,可以飞翔,但是眼见着对面黑压压一群巨鹰一般的魔族,还是有些胆怯。如此,那么大的黑翅膀下一个和人类无差别面容的魔族,先冲入人类整齐的方阵,让魔族下落处的人们产生了害怕的情绪。慌乱是一时间所产生的情绪,很快遍及了全军,但在米达麦亚将军的统筹规划下,不到半天,这种慌乱的情绪偏向稳定,却依旧损失良多。
“不就是鸟吗?”米达麦亚对着底下的军人们说,“来一只打一只,来一双打一双,晚上奖励大家烤鸡翅!”
听到将军这么说的军人们纷纷燃起了斗志:“为了晚上的烤鸡翅,冲啊!——”
但实际上魔族并非只有会飞这一优点,他们比普通人类要高大,而且更加有蛮力不怕死,如同石器时代的勇士一般,通常满身伤痕也不知不觉,而且恢复能力也惊人得可怕。
“还是罗严塔尔的黑翅膀可爱多了……”米达麦亚砍了三次也依旧没砍死面前的魔族时,忍不住抱怨道,他用力地将剑噗嗤一下戳入面前魔族的心脏,魔族总算死透了。
在人类万分头疼这些虽然不多但是每一个都战斗力十足的魔族时。魔族也产生了害怕的情绪,面前如同蚂蚁一般多的人类,固执极了,像群鸦分食腐肉一样瓦解他们每一个战士。尤其是最前面的那个红色披风的矮小人类,被称为疾风之狼的将军,死于他手下的魔族已经要堆成小山了,多少暗杀者没到他面前就被层层叠叠的人类战士给消解,而侥幸冲到他面前的也被他斩于剑下。
魔族第一波应战的首领忍不住想到,如果每一个将军都像这位疾风之狼那么难对付,那么他们占领人类领土的征程将举步维艰。
总之在战争的最开始,局势很不明朗,迷雾包裹之中,两方都处于胶着状态。莱因哈特陛下在军帐内收到了来自各方面的情报,情报之间都有不少出入。他甩了甩自己金色的头发,问身边的好友:“罗严塔尔呢?他什么时候可以赶到。”
“罗严塔尔将军在明天中午时分可以赶到。”吉尔菲艾斯大公温和地回答道。
“太慢了!我们这边呢?”莱因哈特沉声道。
“我们至少要到五天后,还不加上中途魔族的阻拦,他们肯定在这边埋有不少军队,我们必须谨慎。”一旁在处理文书的参谋长奥贝斯坦将军冷冷地说,“陛下千万不要为了自身的需求急功近利才是。”
莱因哈特的确是想早点可以赶到前线作战,想到和传说中的魔族作战,他就全身热血沸腾,被参谋长嘲讽了也依旧无法平息这份心情。
“朕可以先带一小波军队走,也可以鼓舞米达麦亚大军的士气嘛,你们晚点来就是了。”莱因哈特轻描淡写地说。
“不行。”难得的吉尔菲艾斯大公和奥贝斯坦将军持有一样的意见。前者上前一步想进行更多的劝诫,而后者眼都不抬地继续处理文书。
“难得看你们有一致的意见啊,朕不过开个玩笑。”莱因哈特本来也没打算真的去,虽然君主本身有些孩子气,他还是可以分得清轻重缓急的。
这边的米达麦亚远没有此刻在稍后方的莱因哈特来得清闲,他在傍晚战斗稍微平和些时清点了人数,少了不少熟悉的面孔,这让他万分痛心。他立刻和参谋副官继续商讨新的作战计划了。
而暂时改变战局的是罗严塔尔军队的到来,他在清晨时就到来了,比预定时间早了许多个小时。米达麦亚军回头看向原野尽头的黄金狮子旗和若隐若现的蓝就得知那是友军罗严塔尔军了。
准确来说罗严塔尔可以望见米达麦亚军队时还是黎明时刻,等他赶到米达麦亚这边时清晨了,他没直接过来和米达麦亚打招呼。而是带了一小支精兵在原定计划外对魔族领地进行了偷袭,运用智谋,在还未明朗天色的掩护下放火烧掉了他们的粮仓。
米达麦亚看着远处燃烧的火焰和火光中流窜出的一小波敌军打扮的队伍,难免做了一些警戒。但大军尽头似乎传来了隐隐约约的欢呼,米达麦亚疑惑极了,直到那些人被放行,离自己越来越近,看到里面那张熟悉的脸,他才真真正正松了一口气。
“我送你的礼物,米达麦亚。”罗严塔尔的笑容透着狂气,他骑在马上,回头指着依旧燃烧的大火,“是暂时松一口气呢还是趁机做更大的谋划,由你决断吧。”
一个笑也浮现在米达麦亚的脸上,他当即喝道:“大家听着,我们要到地平线尽头!杀光我们的敌人!赶走那些乌鸦们!保卫我们的土地和亲人!废话,罗严塔尔!这么简单的事情还让我做决断,你是瞧不起我吗?”前面半句让所有人都热血沸腾,后面半句只有罗严塔尔听得到。
被指责的罗严塔尔的笑容温和下来,他放开缰绳,摊了摊手,不做辩解。
“你来就是我最大的礼物了。”米达麦亚真诚地感谢道,“总之,谢谢你,罗严塔尔。”
“是谁说男人不能说那么肉麻的话的?”罗严塔尔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打趣了米达麦亚,转身就走,“我先回去了……不能让他们知道我的那群大军实际上指挥并不在场呀。”
米达麦亚当然知道罗严塔尔是在开玩笑,罗严塔尔在军事上虽然勇猛,但也同样谨慎,他做这种冒险的举动自然也已经做了详实周全的安排。
总之在罗严塔尔军到达的清晨,在魔族还未反应过来时,就遭受了重击,粮仓被烧了一半,而且还顺势烧了一边的武器库,士气遭到了严重打击,战场上的直接反应是再没有前几日气势汹汹的气势了。
而人类战场这边,米达麦亚军由于罗严塔尔军的到来,士气大为振奋,战线有往前方推进的趋势。但在第三天,又回到了初始状态,据探子来报,对面似乎是换了一位女将军,论智谋比起前面那位不知好上多少,第三天后的局势都在女将军的运筹帷幄之中,米达麦亚军和罗严塔尔军好不容易保持的优势都被消耗殆尽。
“陛下还有两天后才能到。”回到军营的米达麦亚对着拜耶尔蓝说,“罗严塔尔那边怎么样?”
“罗严塔尔将军那边似乎和我们差不多。”拜耶尔蓝回答。
“没有我们两个联手打败不了的敌人!”米达麦亚在军帐中来回踱步,“不过这才是刚开始,一切都胜负未定呢!”
这边的罗严塔尔也在向贝根格伦询问米达麦亚的消息。
“从昨天开始就没有收到米达麦亚将军那边的线报了,虽然是隔壁战场,远远也能看到,但是我们毕竟没有往米达麦亚将军那边安排探子,具体的情况还不是十分明了。”贝根格伦恭敬地说。
“的确如此。”罗严塔尔心情难以宁静。尤其是他看到那些黑翅膀的魔族冲到他面前要杀死他时,他当然没有因为自己也有黑翅膀就把对方当做是族人感到悲伤,只是纯粹被对方的强悍生命力惊叹而已,这意味着战争会更加难以获胜。他其实也得益于身上一半的魔族血统,恢复速度远比普通人类来得快些。
在日后被称作“第二次人魔大战”的首战“边界战役”第四日,罗严塔尔军和米达麦亚军依旧在各自的战场奋勇杀敌。
从早晨开始,米达麦亚就觉得非常不安,对面的魔族对自己的实力有所保留,由主动转为防御,他们并没有如往常那样的汹涌气势。接着不安的源头被证明了,一位满身是血的探子倒在了米达麦亚军面前,米达麦亚虽然认不出他是谁,但是他临死前说的话却让人忧心忡忡,忍不住要去排除其中的可能性。
探子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说出了让人毛骨悚然的情报:罗严塔尔军麾下有魔族的奸细,意图谋杀罗严塔尔将军。
“拜耶尔蓝,你把我们的信交给了谁?”米达麦亚猛然回头问一边的副官。
“格利鲁柏尔兹,他身上有罗严塔尔将军的信物,我们一向把信件交给他的……怎……么了?”拜耶尔蓝不明所以为何米达麦亚如此着急。
“我不知道,但我带几个人要去罗严塔尔那边一趟……”米达麦亚无法平息内心的慌乱,以至于他去牵人狼的缰绳时,手是颤抖的,“拜耶尔蓝,这儿暂时交给你了。”
拜耶尔蓝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接过了长官的重任,目送着米达麦亚离去。
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地方,米达麦亚严实的大军打开了一小个缺口,一股细流正流往罗严塔尔军。
今天天气不好,厚重的积雨云压在眼前,让人喘不过气来。原野那头的山已经消失在了云雾中,而稍微近些的原野也可见度不高,有什么暗潮汹涌,已然拉开了帷幕。
和米达麦亚相反,罗严塔尔从早上开始心情就很好,他发现他的葡萄汁似乎有些发酵了,似乎带点酒味。他装备好自己的战甲,披上深蓝披风,骑上爱马托利斯坦,手执长剑,带领军队如往常一样深入战场。他和米达麦亚一样,都不愿意在安全的后方指挥等待战争结束。据罗严塔尔所说,如果要死的话,在后方也会因为暗杀而死,还不如在前线战场上被人用剑刺死来得好一些。
要下雨了,罗严塔尔望着天空,闻着空气里的水汽判断道,不到傍晚,将会下一场大雨,这让他皱了皱眉头,他太熟悉雨的习性,而且这场雨肯定要下很久。他知道他的大军对下雨后变为沼泽的草地很不适应,因此今天这场仗大概是打不了多久了。
深入短兵交接地带的罗严塔尔执一把长剑,凡剑尖挑落之处,全是飞扬的黑羽,敌人破碎的肢体,和高扬的鲜血。罗严塔尔很快忘掉待会要下雨的不快,全身心投入了杀戮中。鲜血让他无比兴奋,刺激着大脑,但空气中湿冷的气息又让他竭力冷静下来。两相交接下,全身都升腾起了堪比性爱的快感,那就是存于骨血与灵魂的天生的战意,罗严塔尔觉得他的身姿从未如此矫健过,每一剑都刺中敌人的要害,而侧过的身体完美避开了敌人的攻击。他驾驭着托利斯坦,往敌人最多的地方深入,所有敌人都无法近到他身前,全成为他剑下悲惨的亡魂。开始贝根格伦他们还能追上罗严塔尔的节奏,但是不停有敌人恰巧挡住了他们前进的脚步,他们根本无法脱身。而托利斯坦似乎也感知到了主人的兴奋,撒开了蹄子奔跑,罗严塔尔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快了,可喝下的名为“无畏战意”、“极强好胜心”和“武将尊严”的酒哪能那么容易降解。不过没关系,罗严塔尔任性地追逐着敌人的踪迹,不管后边和敌人纠缠的部下们,自己策马先走了。
一路下来,罗严塔尔已经数不清杀掉了多少敌人。托利斯坦踩着过尸山变为养料,得以让第二年这儿的土地芳草鲜美。等他在杀戮中稍稍回过神时,剑上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身上也满是鲜血,披风不再是纯粹的深蓝了。不过都不是他的,鲜血是战绩的证明,罗严塔尔不免骄傲地想。周围的敌人越来越少,而他也离原来的地方越来越远了。
这是哪里?他刚刚似乎是追逐一个魔族来到了这儿。
这时的罗严塔尔仍保有理智,他并不知道,他早上喝的带着酒味的葡萄汁掺了一些东西。他努力冷静下来,勒住缰绳,四处张望。
罗严塔尔往边上望去,前边有一小片丘陵,他似乎听到了米达麦亚的声音响在右侧,右侧的确是米达麦亚大军的位置。
右侧?哦,那是恶魔眼睛的颜色。
米达麦亚?……他怎么会来?
罗严塔尔望着米达麦亚大军的方向,好像真的有人往这边跑来,不过能见度不能让他看清来人是谁。也许是错觉,也许还是敌人。罗严塔尔甩甩头,依旧全力击杀剩余不多的敌人。
“罗严塔尔将军,总算找到您了。”来人不是米达麦亚,是罗严塔尔的部下格利鲁柏尔兹,罗严塔尔本能的不是很喜欢他。
“格利鲁柏尔兹,你来做什么?你不是应该在战场的最前面吗?”一只恶魔朝罗严塔尔飞来,罗严塔尔将剑举过头顶,轻而易举把他们给斩落,接着才得空责问部下。
“米达麦亚将军的书信。”格利鲁柏尔兹伸出双手,将一封火漆印封好的信呈上。
“不,你告诉我,格利鲁柏尔兹,你为什么在这儿?”罗严塔尔狐疑地接过信,没有立刻拆开。
“除了信,还有一件事情想告诉将军,必须是亲口才可以。”格利鲁柏尔兹驭马走近。
“哦?”罗严塔尔挑起眉头。
变故就在那一刹那发生。
格利鲁柏尔兹的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匕首,在靠近的时候全力朝罗严塔尔刺去,尽管有一瞬间的不可置信,还是被机敏的罗严塔尔给躲开了。
“太慢了,这种出手的速度当初是怎么来我的军队里的?”罗严塔尔很快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摇摇头,剑抵在叛徒的颈下,划出细细的血痕,冷笑道,“格利鲁柏尔兹,你是魔族派来的奸细吗?”
格利鲁柏尔兹吐了一口口水,他愤懑不平,又因为失去了时机而垂头丧气,可等他再抬头时,嘴唇蹦出来的却是恶毒的诅咒:“罗严塔尔将军,你得意得有些太早了,你今天一定会死的。”
“那你肯定比我死得早——”
罗严塔尔以优雅的姿势将格利鲁柏尔兹的首级斩落。
不出意料,后边急促的风声划过他的耳畔,接二连三的箭矢从背后射来。这成为了罗严塔尔军最为薄弱的缺口,因为这原本是格利鲁柏尔兹负责守卫的。他从内部打开通道,将敌人带了进来。
更多的来自于丘陵的暗箭朝罗严塔尔射来,多年来身经百战刀尖舔血的生涯让罗严塔尔拥有了对危险的直觉,他准确躲过了箭矢对他要害的袭击,只是其他地方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尤其是托利斯坦,有箭射中了托利斯坦的前腿,托利斯坦哀鸣了一声,硬撑着没有倒下去。但第二支箭射中另一只前腿时,托利斯坦无法抑制的前扑,罗严塔尔从马上翻身而下,直直面对着漫天的箭雨。
罗严塔尔看到贝根格伦和其他战友都朝他跑来,罗严塔尔也觉得自己不该辜负其他人的期望,努力奋战着。
在罗严塔尔一边要面对着近身的魔族,一边又要小心暗箭的时候,一片阴云从头顶而过。他避开刀剑与弓剑,却无法躲开头顶的阴影,还有蓦然直刺而下的长枪。
罗严塔尔瞳孔紧缩,他仰头,看到天上有一只恶魔悄无声息地展开了巨大的翅膀,将罗严塔尔牢牢笼罩住。那一个让人不安的黑点并不是黑点,是长枪的横截面。
罗严塔尔眼睁睁地看着有什么穿透了他胸前的战甲,再是薄薄的衣服,皮肤,血肉,卡着肋骨,再从背部破开。
长枪穿胸而过——将罗严塔尔牢牢钉在了地上!
天上悬空停留的那位魔族,声音带着泥土的腥味,将罗严塔尔密不透风地盖住。
“你是小奥斯卡吧?终于找到你了,我们的好孩子。”
“罗严塔尔——”米达麦亚的叫声传到罗严塔尔耳朵里时,罗严塔尔只看到碧蓝的天空,天空怎么会是碧蓝色呢?明明是灰黑才对……眼底为什么那么红,是谁的血?好红,好热。
“不论是恶魔还是人类还是我这种杂种……血都是红色的呀。”等知道眼前冒出的红是他的血的时候,罗严塔尔迷迷糊糊这么想着。他已经看到死神同他招手,并将镰刀放在他的脖子上。
“可是很遗憾呐,还没有亲口说爱,但是哪怕他在我面前,也是不能说的。”罗严塔尔往前倒下去,长枪仍卡在他的身体里。他紧紧握着前边的银制枪柄,将长枪一寸寸拔了出来,伴随着拉扯着的血肉模糊的声音,罗严塔尔居然露出了微笑。这是就是杀戮的声音呐,只是这回,不是他杀死别人,而是他杀死自己。
罗严塔尔将长枪完全拔出来时,全身都是冷汗,但他哼都不哼一声,半跪在泥土上。手心捂着伤口,无法堵住满溢的鲜血。
“米达麦亚啊……你真是太慢了。”罗严塔尔喃喃地说道,他闭上眼睛,任死神一点点拉扯他的灵魂。
有什么要出来了,罗严塔尔无法控制,他在因为血液流失全身发冷的时候,有什么让他全身发热了。
刺啦一声。
有什么冲破了什么,又有什么缓缓张开。
一双不逊于现场任何魔族的黑色翅膀冲破跪着的男人的战甲,刷拉一下展开,所有人从来没有如此美丽的丰满的翅膀,像灰黑的天幕,得以覆盖一切。有着黑色翅膀的男人浑身浴血,挣扎着站了起来,胸前的窟窿还在流血。
不详的意味从这儿蔓延开来,罗严塔尔这才明白了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但他没有办法阻止。他只能继续拿起他的剑,将冲到他面前的敌人斩落,将那些和他一样有着黑翅膀的魔族都在他剑下悲鸣,而刚刚那个刺杀他的恶魔在被罗严塔尔杀死时露出了犹如死神一般的微笑。
“去死吧。”当罗严塔尔将他满腔的悲愤喊出来之时,那只恶魔死神一样残忍的微笑化作了温柔的悲悯。
“恭喜你长大了,我们的小奥斯卡。”他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我不是“我们”的小奥斯卡,也不是“你们”的小奥斯卡。
我不为任何一方而战,我不属于任何一个“我们”,或者“你们”,我只为自己而战。
罗严塔尔以杀神再世的气势杀了一个又一个的敌人,直到他再也走不动了。他以利剑削落了面前某个魔族的翅膀,在魔族倒下来之时,罗严塔尔将剑刺向了魔族的胸膛。
“为什么……明明你也是……”恶魔临时前的话语碎不成声,饱含着惊讶、不解和质疑。
双方交战的人都有了一瞬间的停滞,而所有目睹这一幕的人类都三缄其口。
罗严塔尔真的无法再动了,他多想再多杀掉一个敌人,能离米达麦亚再近一步。单他已经看不到米达麦亚在哪里了,他听到米达麦亚的呼喊声,却怎么也看不到他……因为哪里都是他。
可明明哪里都是米达麦亚。
你看,那是米达麦亚,米达麦亚散发着阳光麦香的家乡,米达麦亚温柔强悍的妈妈,米达麦亚活泼可爱的艾芳,米达麦亚雪白柔顺的老山羊……
“未免太迟了啊,米达麦亚,疾风之狼,你有辱这个夸大的名号呐……”罗严塔尔渐渐倒下去,二十多年往事一一回放,脑内时光回溯。罗严塔尔将这一生细细检阅,是满足且幸福的。
虚幻的温暖也是温暖吧,他这么想。
下雨了吗?最后的最后罗严塔尔艰难地张开眼,他感觉到有雨滴在他的眼皮上。
可我不想回家,我不想跟随着雨,跟随流往地底的水,前往黑暗的、没有光的地底。
我想,留在,他身边。
仅此而已。
这么……简单的愿望。
米达麦亚远远望到蓝色身影后伸出的黑色翅膀,意识到发生什么时已经来不及了。他想跑过来,但是敌人太多了,几乎所有的敌人都在这儿了,他根本无法过来。
“我飞不起来。”米达麦亚记得他那回醉酒时罗严塔尔说的话,罗严塔尔说他无法飞起来。
“快飞起来呀,罗严塔尔。”米达麦亚这么叫喊着,他以为他叫得很大声了,实际上没有人听得到。
求求你,快飞起来!飞起来啊!罗严塔尔!
罗严塔尔没能飞起来,他那双天生没有拥有飞翔能力的黑翅膀无法将他带到天上。
所以米达麦亚只能看着蓝色披风委顿倒地,而那双翅膀也渐渐收拢,把那个人裹紧了。
“罗严塔尔——”
等米达麦亚人挡杀人,神挡杀神的穿过半个战场到罗严塔尔身边时。罗严塔尔的心脏已经停跳了,有什么穿心而过,让他的胸口有一个很大的窟窿,怎么也无法补回去。
不过已经不怎么流血了。
米达麦亚用手拂过罗严塔尔胸前的伤口,似乎也要体会那样的痛苦似的。最后米达麦亚埋在罗严塔尔的黑翅膀里低声哭泣。黑翅膀依旧温暖柔软,比靠着的老山羊要舒服,跟他初见罗严塔尔时那个啼笑皆非的清晨,他枕着罗严塔尔的黑翅膀睡觉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过去了几近十年,罗严塔尔却再也无法小心翼翼地问他。
“你不介意吗?”
我不介意,我从未介意过。不论是人类也好,是恶魔也罢,还是其他什么,你对我来说,永远只是罗严塔尔。
是我最亲爱的挚友。
而我甚至无法将这样的你带回去。
米达麦亚无法将带着黑翅膀的罗严塔尔带回去。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也并不是悲伤的时候。
米达麦亚很快回头对罗严塔尔麾下的军队说,“那是敌人的咒语,他吃了什么药所以才长出了什么翅膀,或者是巫师的障眼法,他们到死了还要侮辱罗严塔尔!侮辱你们的将军!”
底下已经有年少的士兵哭了起来,但更多的人拿起武器,为了他们死去的将军报仇。一时间魔族被连连击溃,战线移到了边界处。
罗严塔尔军在失去罗严塔尔之后才拥有了最为可怕的战斗力,全军过境之处,几无活口。
也许是因为其他什么,但想到疾风之狼还在,就仿佛罗严塔尔将军也在似的。
第二次人魔大战首战边界战役以人类胜利而告终,却是以失去一位大将的惨重教训。
米达麦亚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愿意喝酒,不愿意同人说话,他只是不停地征战,以上升的敌方伤亡数字来缓解悲伤和慰藉亡友。直到一个月后,距离此刻不到一年的时候,米达麦亚回去奥丁,他亲自为罗严塔尔立了一个衣冠冢。
没有尸体,埋着生前陪伴罗严塔尔征战四方,见证他峥嵘岁月的那条蓝色披风。
他时刻记忆着罗严塔尔生前说的那些有的没的。
关于黑色的葬礼,下雨天,黑暗无光的地底,还有思念。
是这样的,罗严塔尔,我在晴日无风的日子里将你安葬,那是雪白的葬礼,所有人都不能穿黑色。
我没有将你埋得太深,不论是身体还是这件披风。
而我怀有永生无法治愈的伤痛,思念着你,那样你将永不消逝了。
在葬礼现场,听从米达麦亚将军的话穿了白袍的奥贝斯坦将军忽然问。
“那是衣冠冢吧?”奥贝斯坦将军忽然问身边的莱因哈特陛下,“米达麦亚将军没有将罗严塔尔将军的遗体带回来吗?”
“那是他们的事吧,我们不要多插嘴才是。”莱因哈特陛下虽然也有所疑惑,但接下来的战事让他将这件事毫不犹豫地抛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