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国名花
CP:莱吉莱无差
一些写在开头的声明:FATE Paro,只看过动画,不当设定党,肯定有bug请无视。
人物属于原著《银河英雄传说》作者田中芳树和他们本人,不属于我。
谢谢老废催我开坑,填不填得完随缘吧(。)
Vol.1
他将花冠戴于发上
把云彩编在你的发间
莱因哈特独自徜徉在高大巍峨的浅金色建筑之下。微风温柔,日光静谧,绿蔓延到视野可见或不可见的任何角落,甚至爬上他最喜欢的那栋城堡的窗下——年复一年不知名的藤蔓凋谢后又生长,永远只长到那个高度,只长在那个角落,只触碰到他披风的一角。
也许是生前的功绩过于显赫,与之相配的是莱因哈特的英灵殿也宽阔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以他军人的步伐,甚至不能在一次性逛遍每个角落。可能是英灵殿时空交叠或是其他原因,在某个走廊的瞬间他会忽然迷失了熟悉的路途,漫无目的地奔跑了起来,往事在这个时候才会一点点浮现在晚风里,变为褪色枯萎吹落的花,随风逝去的星辰。
如此度过了千百年。
最后他躺在冬日蔷薇的花下,一个声音模模糊糊的,在他耳边说话,声音过于轻柔。
可他走了很多路,跑过无数条走廊,累得不想听清那个人在说什么,但在这个声音的陪伴下,他无比安心。他的身体和意识都被拖到了无限远的地方,一不留神就坠入了雪白的深渊。
他做了一个梦。
时隔千百年,莱因哈特终于做了一个梦,他有时候在想可能是他爱的两个人都没有原谅他,所以迟迟不肯走到他的梦里。
梦里温柔的金色背影当然是姐姐,她在煮奶茶,银色花边的瓷器在午后的日光下闪闪发光,而奶茶咕咚咕咚沸腾的声音刚好盖过了瓷器碰撞的声音,远方的风吹进屋里,将窗帘掀起一小部分,将窗边的绿萝给盖住了。
刚刚烤好的杏仁饼正摆在桌上,边角微黄,撒上去的杏仁碎片脆得正好,还有之前做好的抹茶慕斯和咸饼干。莱因哈特坐在边上,多想现在就品尝。
但不能,现在不能。莱因哈特小小的身躯挺得笔直,目不斜视地望着门口。
穿着长裙的姐姐将煮好的奶茶端了过来,她有些惊讶地看着盘子里整整齐齐的甜点,声音温柔甜美:“弟弟不吃吗?”
“……要等他来才能一起吃的。”莱因哈特说得理所当然,清脆且掷地有声,“好朋友之间是要分享的。”
“他今天会来吗?我记得他昨天说家里有事的。”安妮罗杰点点头,她为自己倒了一杯奶茶,也给莱因哈特倒了一杯。
“会来的,他说他办完事后就马上过来,”莱因哈特的眼睛还是盯向门口,他坚定地说,“他一向信守承诺。”
是的,莱因哈特当然知道,那个人对说出口的每一件事都一一办到。他恪守心中高出世人许多的道德底线,知晓世间一切方方面面的法则,却又能完美妥善处理错综复杂的实际问题。童年时的某些极其细枝末节的约定,也许莱因哈特已经忘记了,但那个人都记得。不过莱因哈特并不为此懊恼,他并不是真的忘记,只是一个小小的考验那位好友记忆力的恶作剧而已。更何况他们之间,只要有一个人记得就好。反正他又不会骗他。
梦中的景象从午后到黄昏再到夜晚,姐姐不知道去了哪里。面前的点心完整摆着,奶茶早就凉了。小小少年睡着了又睡醒,下意识去触碰什么,只摸到瓷器冰冷的边角,食物的香气暗淡,如同此刻一扇门外的灯光。
这间房子的灯火早已熄灭,天顶落下星光,落到地板上和少年的眼睛里。少年起身走到窗边,身高不够只能趴在窗台上,灌木丛里有虫鸣。
他还没来,但总会来的。小小的莱因哈特这么相信着。
像相信天上有乐园,有玫瑰的云彩,也有玫瑰的花冠那样相信着。
暮星携带云彩,落到莱因哈特的手间,与此同时一闪而过的白光将他席卷。雪白深渊里那个声音依旧在喁喁细语,开始的低吟到后来越来越高昂,莱因哈特的身体不断往下坠去,速度越来越快,是坠向声源地的。
那个声音从我的故土而来,莱因哈特不知为何这么觉得,他本来想抵抗想挣扎的力气一瞬间流失,随即脑海里被强塞进去了原本没有的东西。
圣杯……愿望?
莱因哈特原有的思绪和刚刚被强加的念混杂在了一起。那个声音似乎在请求什么,他可以拒绝。当然可以拒绝,从来没有人可以逼迫他做什么。
而那个声音愈加清晰了,这回莱因哈特听清了这个声音。
“——汝身听吾号令,吾命与汝剑同在;
“应圣杯之召,愿顺此意、从此理者,则答之!”
这个声音?这个声音?!在千百年岁月里萦绕心间的声音,却没能在最开始的时候听出来。一早就该听出来的,能让他如此安静沉睡的声音,除了那个人不会再有谁。
莱因哈特不由自主将应答的话脱口而出。
“——今后,吾剑与你同在,你的命运与我同存!
“契约在此完成。”
几乎没有一个时间是不在挂怀的,某个瞬间忽略导致终生悔恨的,终其一生也无法原谅自己的,在英灵殿千万年也无法忘怀的。
吉尔菲艾斯,是莱因哈特茫茫岁月中,童年时代,和永恒的青年时代,一根划亮的永不熄灭的火柴。
“吉尔菲艾斯,你怎么现在才来?”